医药大王朱保国：靠太太口服液发家，500亿医药王国是如何炼成的？
本文来源：时代周报 作者：邱月烨 杜苏敏9月20日，丽珠集团（000513.SZ）董事长朱保国现身在珠海举办的博鳌亚洲论坛国际科技与创新论坛。在最后的合影环节，朱保国在嘉宾们的簇拥下从边缘的位置站到了正中间。在将太太口服液打造成了红极一时的保健品之后，“保健品大王”朱保国90年代末便踏准医药产业变革时机，转身投入医药及资本市场，随后，他的“医药王国”一直处于镁光灯之下。 朱保国 图源：丽珠集团官网据健康元（600380.SH）早年公告，朱保国1962年出生，大学学历，曾任河南新乡水性树脂研究所所长、河南省飞龙精细化学制品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兼总经理、深圳爱迷尔食品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兼总经理、深圳太太保健食品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兼总经理、深圳太太药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如今，61岁的朱保国较少出现在公开场合，他坐拥两家上市公司，分别为丽珠集团和健康元，总市值超500亿元。丽珠集团的控股股东为健康元，二者的最终实控人均为朱保国。截至2023年6月30日，健康元及其子公司共持有418,878,625股，占丽珠集团总股本的44.77%。 图源：丽珠集团2023年半年报90年代，朱保国凭借太太口服液积累了原始资本，一度与打造了“脑白金”的史玉柱齐名。此后，朱保国的资本版图涉及医药、金融、互联网等领域，投资了马云的云锋基金，还通过控股公司深圳市百业源投资有限公司成为腾讯微众银行的第二大股东，妻子刘广霞参投了蚂蚁金服……因精准的投资眼光和高超的资本运作手腕，朱保国也被业内称为“医药界的巴菲特”。“我是1992年做保健品太太口服液，1994年转型向医药行业发展，一直坚持到现在。”朱保国在上述论坛上向时代周报记者答道。在《2023年胡润全球富豪榜》中，朱保国以640亿元的财富位居第241名，个人财富较去年同期增长了30亿元，全球排名上升28位。不过近日，朱保国却经历了医药资本版图的扩容失利。9月10日，丽珠集团、健康元同时发布公告称，丽珠集团参股企业天津同仁堂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天津同仁堂”)决定对其上市战略进行调整，经认真研究和审慎考虑，决定撤回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创业板上市申请文件。随着天津同仁堂第二次IPO终止，朱保国医药上市平台扩容至3家的期望折戟。目前，健康元主要侧重原料药业务，并且涵盖保健食品及OTC板块；丽珠集团业务则侧重化学仿制药，此外，丽珠集团旗下还拥有丽珠试剂和丽珠单抗两家控股子公司，分别聚焦诊断业务和创新药业务。一个非典型投资案例？天津同仁堂前身是清朝时期的张家老药铺，此后曾几经更名。据其招股书披露，2002年，经天津市人民政府批准，天津同仁堂股份有限公司发起设立，后于2008年更名为天津同仁堂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并一直沿用至今。天津同仁堂主要从事中成药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产品覆盖片剂、硬胶囊剂、颗粒剂、糖浆剂、口服液、口服溶液剂、橡胶膏剂、散剂等8种剂型，涉及治疗领域包括泌尿系统中的肾脏病、心脑血管疾病及周围血管疾病等。在此次IPO终止之前，天津同仁堂还曾于2018年4月递交过招股书，然而两年过去，其以公司调整上市计划为由，于2020年终止了主板上市申请，并撤回了相关申请文件，首次冲刺IPO宣告折戟。一直到2021年3月，天津同仁堂与民生证券签署上市辅导协议，宣布拟在创业板上市。同月，丽珠集团即宣布了天津同仁堂的股权收购计划。彼时的公告显示，丽珠集团拟以7.24亿元受让天津天士力所持有的天津同仁堂4400万股，约占总股本的40%。对于收购原因，丽珠集团称，天津同仁堂经营业绩稳健，产品独特且有良好的发展潜力。交易完成后，将在中药业务发展方面与天津同仁堂进行协同，可以通过其现金分红或首次公开募股上市等方式实现相应的投资收益。相关数据显示，2020年至2022年，天津同仁堂营收分别是8.18亿元、10.12亿元、10.86亿元，同期净利润分别是1.61亿元、1.91亿元、2.07亿元。业绩持续增长的同时，天津同仁堂却陆续收到深交所的两轮审核问询函，当中关于商标争议、销售费用、供应商、大额分红以及研发投入等方面的问询也引起了外界关注。据了解，在天津同仁堂收到第一轮问询函后，北京同仁堂还将其一举告上法庭，理由是“侵害注册商标专用权及不正当竞争纠纷”。北京同仁堂同时要求天津同仁堂停止侵害其注册商标专用权，并给予5000万元的赔偿。商标是否侵权也被外界视作天津同仁堂申请IPO的最大阻碍。此外，不乏有媒体指出天津同仁堂存在销售费用率高于同行、研发投入占营收比重低于行业均值、服务供应商背景蹊跷等问题。数据显示，2020年-2022年，天津同仁堂的销售费用分别为3.11亿元、3.54亿元和4.01亿元，占营业收入比例分别为46.64%、47.56%和49.03%。与之对比的是，同期，天津同仁堂的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均未超4%。而与其有着商标纠纷的北京同仁堂，过去三年的销售费用率则不及20%，2020年-2022年依次为19.28%、18.82%和19.98%。此外，三年进行学术推广活动超7000场的数字也让外界疑惑不解。天津同仁堂在回复函中提到，公司以第三方推广为主，主要通过委托推广服务商进行学术推广活动。2020年-2022年，天津同仁堂分别召开学术会议2367场、2839场和2087场，依次花费1.44亿元、1.86亿元和1.58亿元。有媒体指出，即便按照一年365天算，过去三年，天津同仁堂平均每天召开的学术会议均超过5场次。在博鳌亚洲论坛国际科技与创新论坛上，朱保国解释了自己的投资方向：“去年和今年，丽珠看了几百家公司。从投资的角度，我们不是一个财务投资，我们在意的是这个产品未来在市场上能不能推出来，一是有效益的，二是对社会尽到责任，这些都是我们追求的。”时代周报记者在现场问及丽珠集团未来重点的投资领域和方向时，朱保国答道，未来丽珠集团将主要关注微球技术、助生殖类药如LH（促黄体生成素）、FSH促卵泡生长素等，此外还有抗病毒、抗真菌的药物等。 朱保国 图源：博鳌亚洲论坛国际科技与创新论坛从上述方向看，丽珠集团对天津同仁堂的投资或许并不是一个典型案例，或者主要的投资赛道。但是从健康元及丽珠集团的业务版块看，中药仍有一席之地。据健康元2023年半年报，中药制剂实现营业收入9.86亿元，同比增长91.60%。据丽珠集团2023年半年报，本集团中药制剂产品营业收入9.59亿元，同比增长94.42%，占本集团营业收入的14.26%。此外，丽珠集团还拥有国家级研发平台“国家中药现代化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丽珠集团控制权争夺往事据《深圳太太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上市公告书》，2000年，朱保国的太太药业已经把营收做到了6.78亿元，其王牌产品太太口服液、静心口服液的销售额分别超过了3亿元和1亿元。 图源：太太药业上市公告书长袖善舞的朱保国也早早地拥抱了资本市场。2001年6月，太太药业（2003年更名为健康元）在上交所上市，总共募资17.36亿元。上市后半年，朱保国又收购了香港著名的鹰牌洋参，一时间拥有了两个保健品“超级品牌”。但朱保国并不满足于保健品领域的成功，在最高光的时刻选择了转身。也正是这一判断和决策，让朱保国商业王国得以发展壮大。朱保国曾在2016年接受《中国经营报》采访时解释道：“我们1992年创立太太药业并推出‘太太口服液’时，是高息负债运行，年息高达16%。很幸运，当时太太口服液等保健品卖得很好，我们用不到一年的时间还清了债务且走上了快速发展的轨道。因为我是学药的，1994年‘太太口服液’卖得最火的时候我就明确了要向药业发展的目标。到1996年保健品市场出现一些问题时，我就更急切想向药品行业转型，必须要向药品行业转型。”1997年，朱保国收购了深圳市海滨制药有限公司，完成从保健品企业到制药企业成功转型。据媒体报道，早在1996年丽珠集团创始人徐孝先要出售股份时，朱保国就有意收购，不过徐孝先认为彼时的太太药业规模太小，并无意愿出售。对此，朱保国也在上述采访中做出了解释：“我当时四处寻找可以收购的标的公司，并找到丽珠集团创始人徐孝先先生想寻求并购，但被他一口回绝了。1997年我引入国际资本美林集团，就先行收购了深圳市第三大制药厂海滨制药厂，收购价是五倍的市盈率，2.8亿元人民币。完成此项收购后，太太药业的产品线从保健品成功地延伸到药品，实现了保健品和药品的‘双翼’发展格局，更为后来收购丽珠集团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在随后收购丽珠集团的过程中，朱保国上演了一番“蛇吞象”的操作。整个过程，也颇具戏剧性。朱保国回忆道，2002年3月底一个正下着暴雨的晚上，他已准备休息。十点左右，徐孝先突然从香港打来电话，问朱保国能不能当晚赶去香港，有紧要事商议。第二天早上，徐孝先8点半就赶到了深圳，来到了朱保国的公司。一见面，徐孝先就直奔主题，要把珠海市丽士投资有限公司（原丽珠集团管理层控制的持股平台，下称“丽士公司”）持有的丽珠集团全部股权转让给朱保国，并报出了一个价码。朱保国没有还价，于是双方在半小时内谈定了收购价码、四十分钟内签订了协议，就这样拿下了他未来医药王国中最重要的版图。“现在想来，我们当时能快速完成收购有几个必备的前提条件。一是我们长时间跟进这个项目，从1996年到2002年共追了6年，再心硬的‘姑娘’都会被软化了；二是我们2001年6月才上市，手上有大笔现金，账上有17.36亿元，加上公司帐上的几亿元，超过20亿元。当时能拿出20亿元现金、又符合并购要求的上市公司并不多；三是当年丽珠实施MBO（管理层持股）的条件并不成熟。”朱保国说。时代周报记者翻阅了2002年3月30日太太药业发布的公告，公告称，公司以每股4.1元的价格，受让丽士公司持有的丽珠集团股份约2238万股，占丽珠集团总股本的7.3%。公司直接持有100%权益的控股子公司深圳海滨制药有限公司在二级市场购买丽珠集团流通股683700股。至此太太药业合计持有丽珠集团7.5%的股份，成为丽珠集团的第二大股东。然而，想要控股丽珠集团并非易事。为了成为第一大股东并实际控制丽珠集团，朱保国甚至不惜耗巨资在二级市场上举牌，把资本市场上收并购的招数和战术几乎用了个遍，后来又与西安东盛集团有限公司（下称“东盛集团”）展开了控制权争夺战——后者的掌控人正是陕西前首富、广誉远（600771.SH）的前实控人郭家学。时代周报记者在太太药业2002年4月发布的公告中看到，4月3日至4月5日的三个交易日内，太太药业及其在香港注册的直接及间接拥有100％权益的控股子公司天诚药业有限公司，通过二级市场成功增持丽珠集团5％的股权，加上此前持有的7.3126％的法人股和0.2234％的流通股，太太药业合计持有丽珠集团12.536％的股权。上述公告称，太太药业在本次对丽珠集团的股权收购中共投入24192.16万元。公告还透露，为达到实际控制丽珠集团的目的，太太药业将视所持有的丽珠集团股权比例及其股票价格，不排除以不同方式一次或分次增持丽珠集团股份的可能。时代周报记者还注意到，太太药业称，丽士公司已于2002年4月2日与丽珠集团彼时的第四大股东保科力公司签订协议，受让保科力公司所持有的丽珠集团1.98％的法人股，而太太药业正积极与丽士公司协商受让或托管该部分股权。如果成功受让或托管，在目前股权结构下，太太药业无疑将成为丽珠集团的第一大股东。然而，东盛集团就在此时杀入丽珠集团的争夺。2002年4月12日，中国光大（集团）总公司（下称“光大集团”）与东盛集团签订《股权托管协议》，光大集团将其所持有的丽珠集团境内法人股38,917,518股托管给东盛集团。不久后，太太药业再次公告，根据丽珠集团于2002年4月22日公告的截至2002年4月12日的丽珠集团前十大股东名册显示，本公司及控股子公司的合并持有丽珠集团股份数量已超过名义第一大股东的持股数，位居丽珠集团股东之首，占丽珠集团已发行总股本的19.3439%。围绕着丽珠集团的控制权之争，朱保国和郭家学曾互不相让。2002年，朱保国的太太药业与东盛集团争夺丽珠集团的案例，曾被称为当年资本市场的标志性事件。2004年7月23日，丽珠集团发布公告称，2004年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上以全票通过“10股配6股”的决议，健康元承诺以现金全额认购本次应配股份——此举意味着郭家学所持有的丽珠集团股权将被稀释，而朱保国的控股地位再次得到稳固。苦熬两年后，2004年12月21日，东盛集团正式受让光大集团所持有的丽珠集团境内法人股38,917,518股，直接持丽珠集团总股本的12.72%。2005年2月，持续了3年的丽珠集团控制权争夺战最终以东盛集团的战略撤退落下帷幕，彼时郭家学也因云南白药（000538.SZ）的股权争夺而分身乏术。于是，朱保国领衔的健康元先通过减持流通B股、受让东盛集团持有之丽珠集团股权的操作，成功避开了30%的全面要约收购红线，最终赢得了这场丽珠之争。2005年2月5日，健康元发布公告称，公司与东盛集团于2005年2月4日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及《股权质押协议》。健康元受让东盛集团所持有的丽珠集团约3891.75万股社会法人股，占丽珠集团已发行总股本的近12.72%(下称“协议股权”)。东盛集团将于协议股权过户至公司名下之前，先将协议股权质押、托管给公司。同日，东盛集团已完成将其持有的丽珠集团3891.75万股社会法人股质押给公司的股权质押登记手续。本次股权转让交易完成之后，健康元合计将持有、控制丽珠集团股份近9179.76万股，占丽珠集团已发行总股本的29.99%。从太太药业最初受让丽珠集团股权，到二级市场举牌，再到控制权之争，朱保国对丽珠集团可谓下了血本。对太太药业而言，收购丽珠集团的好处不言而喻，不仅制药业上的实力将大为增强，从保健品到药品的转型也终于落定。值得一提的是，在争夺丽珠集团控制权期间，2004年5月，健康元又通过拍卖获取了三九医药（000999，现已更名为华润三九）4.85%股权。但因股权过户事宜悬而未决，两个月后，健康元主动放弃了该部分股权。丽珠的未来时天津同仁堂的IPO折戟，对于朱保国而言显然远不及当年丽珠集团争夺大战那么惊心动魄。近年来，朱保国在医药版图的资本运作上也无甚斩获。2020年8月，健康元与丽珠集团双双公告，丽珠集团拟拆分其所属子公司丽珠试剂A股上市。据丽珠集团披露的方案显示，丽珠集团拟分拆其控股子公司丽珠试剂至深交所创业板上市。分拆完成后，丽珠集团股权结构不会发生变化，且仍将维持对丽珠试剂的控制权，直接持有丽珠试剂39.43%股权。然而，时间过去三年，丽珠试剂分拆上市一事却进展缓慢。丽珠集团2022年年报显示，公司股东大会于2020年11月审议批准分拆丽珠试剂至深交所创业板上市。丽珠试剂于2020年11月在广东证监局办理了辅导备案登记，截至本报告披露日，共提交了九期辅导工作进展报告。朱保国曾表示，近年来，健康元并不是没有参与并购，自己也不是要刻意低调，而是稳健投资风格所致，“如果没有好的标的我宁愿不投资。一个好的标的是否值得投资，最少有两个标准，一是要有专利技术（创新能力），二是要有品牌价值（溢价能力）。”在朱保国的带领下，丽珠集团营收也从20年前的十数亿元突破了百亿元，产品涵盖制剂产品、原料药和中间体及诊断试剂及设备，并在辅助生殖、消化道、精神、神经及肿瘤免疫等多个治疗领域形成了一定的优势，规模和市场地位都远超朱保国起家的健康元。 图源：Wind据健康元2023年半年报，报告期内，健康元（不含丽珠集团、丽珠单抗）实现营业收入21.94亿元，较上年同期下降约7.48%；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4.45亿元，同比增长约5.70%。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为4.35亿元，同比增长约5.01%。报告期内，丽珠集团（不含丽珠单抗）实现营业收入66.78亿元，同比增长约6.08%；为本公司贡献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约6.07亿元。报告期内，丽珠集团制剂板块保持稳定增长，原料药板块高端特色原料药占比及盈利稳步提升，其重点领域产品销售情况如下：消化道产品实现收入16.25亿元，同比下降7.75%；促性激素产品实现收入13.76亿元，同比增长2.71%；精神产品实现收入2.78亿元，同比增长5.31%。在博鳌亚洲论坛国际科技与创新论坛上，朱保国介绍了丽珠集团当前的研发与投资模式：“丽珠集团的BD团队有几十人，负责在市场上寻找未来有前景的公司。“丽珠的长处是做临床，也就是后期的工作可以由我们来完成的，与生物医药公司进行互惠互利的合作，这是BD部门和我们公司一直以来最重要的经营方向之一。我们希望做的是有潜力的、有差异化的方向，和现在的市场没有同质化的东西，这是最重要的。”据丽珠集团2023年半年报，公司研发投入为6.11亿元，销售费用则为19.67亿元，营收占比分别为9.15%、29.45%。在研发方面，丽珠集团称已建立了缓释微球研发平台和生物创新药研发平台，并围绕辅助生殖、消化、精神及神经、肿瘤免疫等领域布局，形成了清晰丰富的产品研发管线，进而增强研发竞争力。今年以来，医药反腐席卷全国，因销售费用较高，健康元和丽珠集团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谈到当前医药领域变化时，朱保国表示，“国家在整治医疗领域的问题，我们也正视这些问题。我也在不断强调，作为两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现在要勇敢面对。医药发展的逻辑发生了变化，发展方向和目标要有非常清晰的逻辑。要合规销售，现在合规是第一，销售才是第二。不合规未来是难以生存的，所以我们会配合国家的制度和政策做到合规、合法、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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